回到兰州,终于有一点点以前的感觉了。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还好,终于有说话的欲望了。
假期很短很短,短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开始学着慢慢把自己的心放平。不愿意呆在那里,我不要觉得受伤,所以我回来了。尽管总是难以释怀。我只是想离开,而且,不愿再回去。
闲下来的时候,一边写自己的东西,一边翻出很久以前大家写的东西,已经久得忘了是什么时候,忘了为什么要写。但是当我重新把它们反出来读的时候,往日淡淡的回忆又浮现在眼前的屏幕上。
偶然间看到哼哼写下的一段文字。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她曾经写过。
“我是睡眠的敌人/黑夜中我醒着/夜越深/我醒得越彻底。黑暗中我的耳朵异常地灵敏/我的眼睛异常地锐利/借着黑暗作祟的鬼魅行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守护着自己/等待天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与自己的笑,尽管大家都看不到。我们小心地分割着自己,把不同的部分摆在不同的人面前,直到支离破碎,鲜血横流。
“夜太黑了,但我想,我终于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
永远都不记得每一件事情的细节,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受伤,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不同的生活轨迹总有相交的一刹那。
如果云知道——
记得那个时候,哼哼说她的小说还没有写完。已经恍若隔世。
当我无意中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永远地停在那里了。
生活欢乐无穷,却又悲苦欲绝。
——歌剧《卡门》
只是想寻求一种宁静。
彻夜不眠,头痛欲裂,这是我的代价。一次次地,醉生却不能梦死。也许在痛苦中,可以得到更彻底的解脱。写不出小说,只能上演一幕幕的悲剧。
秋天的时候,眼见着树叶慢慢地变黄,然后在枝头烂掉。合肥的春天和秋天特别短,我一直被包裹在长长的酷热与严寒中,不断地生病。把自己藏在大码的外套中,透过额前的长发看着高原的天空。一直生活在高原上,来到这里,每当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里我越来越远的天空,总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每当深夜听着悲怆的音乐游走于校园之间,看着远处路灯橘色的灯光在黑夜中将一块地面染成金黄色的时候,渐渐地感觉到一点点温暖。每当夜风吹过,高大的梧桐轻摇曼舞,我总能想起过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时间就这样慢慢地从生命中走过。
云大朵大朵地从头顶上掠过,就向这流年,就像我的Teenager,一去不复返。就像很多身边的人,痛苦地折磨自己,然后慢慢地死掉。或许大家都被打上了共同的标记?谁知道呢,这个问题就像他本身一样无聊。无数人在我的生活中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时而繁喧华美,时而寂寥寞落。太多的人对我的生活感兴趣。其实它很单调,你们都无法忍受的单调,当我把它拿到你们的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开始学着记录自己的生活。开始有一点点明白Snake所说,记住过去与把握现在是同一件事情。忘记就意味着背叛。Ares说我对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无比虔诚,貌似真的是这样啊。我是个不会骗人也不会撒谎的孩子,所以我学会了用其它东西来保护自己。更多的时候,我就站在那里看着身旁形形色色的过路人,发呆。夜里,我会伴着喃喃呓语入睡。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一一觉得我走路的时候情态很特别,我看不到自己走路,所以很认真地相信了。你们都是乖孩子,别和我学呵。
记得去年在苏干湖边的时候,我把左手伸进咸咸的湖水里,用右手指着对岸阴影中的山脚说,以后我就在那个地方造一小屋,然后每天对着湖水日出而坐,日落而归。王毛立即附和说好啊好啊,只要你来,马上给你造房子。真的很想去很想去那样的地方,雪山蓝湖,烈日凉风,无牵无挂……神仙呐!只想拿着相机在高原上不住地游走……最后死在路边喂野狗。多美好啊……
一九九九年和二零零三年两次去九寨沟,一次经由若尔盖,一次经由武都;一九九六年夏天去拉不楞寺游玩;去年曾经跨过河西走廊来到肃北,八月又去青海湖……我的回忆始终停留在树正寨前午夜的潺潺流水;若尔盖草原上静静流淌的河流,星星点点的牦牛;冰川上寂寞的身影和忘我的行走;日月山下飘扬的经幡;川主寺黑夜里悠扬的歌声;圣湖边昏黄的油菜地和洁兰的湖水……它们都是我的梦境,永世难忘,终不可舍。它们带给我太多的美好回忆。
也许三天以后的这个时间,我又会回到那里,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我渴望着见到川西北高原低低的云顶和一望无际的平坦草原,就像在梦中那样,一个完美的世界。谢谢你们和我一起去^_^,这段记忆会更加绚丽多彩。
期待着更美好的回忆。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