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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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云知道

      壹
    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下着暴雨的黄昏。
    肆意的雨水沿着屋角、房檐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朵朵水花。我撑着一把黄伞走过层层雨帘,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一回首,看到了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他。
    我不经意的笑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会如此的不小心?
    于是走上前问他:“愿意同行么?”
    他钻进了伞里,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一路无语,我送他去他要去的地方,并惊奇的发现,原来和我外婆家只隔着一条小巷。
      贰
   雨下了很久,第二天才放晴。可我的心情仍然潮湿。我来这里,是为了逃避一段复杂的往事。往事不堪回首。
   相恋了五年,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那个人,不辞而别。没留下只言片语,我能说些什么?只能让它像被虫蛀了的发了霉的东西一样永远不见天日。
   小镇的气息是如此的祥和,如此的宁静。仿佛这里的人们千百年来一直都只过着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日子。
   外婆每天早上都拿着她的花锄照料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我有时也会帮帮忙。更多的时候,我就倚在门框上看着门前形形色色的过路人,发呆。夜里,我会枕着桂花若有若无的香气入睡。我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叁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百无聊赖的倚在沙发上看杂志,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推开门,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一边喊着:“不好了,刘奶奶买菜的时候被车撞了。”
    我吃了一惊,忙问:“那她现在在哪里?”一边说,一边抓住外套和他出得门去。
    路上我得知外婆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一架飞驰的摩托勾住篮子带倒的,虽然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毕竟人老了,经不起这样的磕磕绊绊。所幸的是,外婆被一个过路的年轻人及时送到了医院。
    小镇的医院很简陋,从外表上看,惨白的墙带着一种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肃杀,威严。厚重的院门静静的立在那里,透过时空审视着一幕幕人间的悲欢离合。
    医生领着我穿过一扇扇紧闭的门,匆匆进了病房。外婆还在昏迷中,不过医生说只要静养就可以很快康复。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个一只陪在病床边的人–竟然是他。
      肆
    在等待外婆出院的日子里,我寸步不离的守在那儿。他也常会在下班后,用精致的饭盒送来煲好的汤。
我半开玩笑的问他为什么这么好,看着他嗫喏的样子,突然就感到了一阵温暖。
生活在城市上空青灰色的阴霾里,常常忘记了什么是温暖,什么叫感动。空调吹出的冷气渗透了骨髓,我们营造了自以为是的便利,却不小心禁锢了自己。我们创造一切来缩短时间,缩短经历,而省下来的时间无法储存,只能用来更清楚的感觉,寂寞与孤单……
    城市里的火树银花让我们看不到满天繁星,原始人抬头即得的乐趣,在这里荡然无存。幸运的遇到流星,一抬头,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伍
    喝汤的时候我常会陷入莫名的忧愁,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令我尝尽了喜与悲的人。我承认不管我如何想要忘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我最青春的记忆里全都闪现着他的身影。就像一首歌里唱的,“思念在我心底纠缠”。
    入夜,我在黑暗中蜷缩在屋角,端着一杯Cappuccino,失神的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树影摇摇摆摆,月光静静地倾泻在窗棂上,闪耀着银白色的圣洁的光芒。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我是睡眠的敌人,黑夜中我醒着,夜越深,我醒得越彻底,黑暗中我的耳朵异常地灵敏,我的眼睛异常地锐利,借着黑暗作祟的鬼魅行为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守护着自己,等待天明。”
    夜太黑了,但我想,我终于学会了怎样保护自己……
    外婆出院了,日子又恢复了它本来的平静如水。随着我假期的结束,我发现我必须要面对的不只是原来那种浮躁的生活,更多的是对外婆的不舍,对小镇的不舍,对他的不舍。
      陆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一直不敢正面回答自己,繁华与平淡,荣耀与平凡,我究竟想要什么。
    和前男友在一起,我始终能感受到生活极尽奢华的一面,这是我始终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原因——生活,对于平凡的我,总有着太多的诱惑。
    当然,我知道,繁华的背后,终究隐藏着繁华失落后的悲哀,正如午夜梦回后的孤寂,再美丽的梦境暴露在炎炎日光下,都会幻灭,人力无法改变。
佛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人本来就空有一身皮囊,更何况是皮囊之外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之物呢?
是的,没有人在,我独自看护着我那可贵的孤独。可是,谁能说孤芳自赏不失为一种美呢?
我盯着面前的《圣经》,试图寻找答案——
   “后来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在日光之下毫无益处。”
      柒
    该是告别的时候了,但我想,我终于可以抛弃纠缠得我心力憔悴的心茯。我选择了遗忘,离开有雨的季节,我要回到阳光下,开始新的旅程。
外婆去机场送我,我不断回头张望,希望他的身影会如我第一次见的那样清晰地出现在我目光可及的某个角落。
    可惜没有。
    飞机起飞的刹那,泪水弥漫了双眼,我没有和他告别,也许,说“farewell”时我会失控。我们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他有深爱着他的未婚妻,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伤了她,也伤了我,更让他为难。
我走了,你就当我从来未曾出现过吧,farewell!保重!
      捌
    三年后的一天,我坐在星巴克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法国梧桐在春风的抚摸下,轻轻的摇摆。阳光静静的照进来,灰尘在光束中弥漫,旋转。
    我注视着三年前相同的画面,好像时光的流逝从未曾留下什么痕迹。

 

挽歌——别人写在我这里的,为了已经逝去的年代

    都是别人写在我这里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以后可能看不到了,留下来作个纪念,纪念那已经逝去的年代。

挽歌壹——贰零零贰年拾贰月拾贰日

    看过你的随笔,我亦有些手痒,“倒不是我珍惜这个本子,只是觉得想写点什么。”
     ——以上算是小序
    1
    说实话,你的随笔和我的随笔全然不同,你的更多的是思考抑或是随感,而我的更多的是心情的记载。我曾试着去思考过一些东西,但我发现,这会很累很累,而现在的我,是不能承受“思考”这样重的负荷。所以,我在努力让自己简单一点,不要想的太深,不要想的太多。不敢说这样能让自己更快乐,但至少会轻松一些,至少在我看来,这样有些傻呵呵的轻松是比抑着的痛苦好得多。

    2
    刚开学,见到你每天似乎都在乐,感觉是快乐的鸟儿。可不久就听说你不快乐,而且很痛苦。痛苦?为什么呢?思考的重荷?各方面的压力?或是像别人说的:没有朋友或者说知己的感觉?那么我又在想:快乐是什么?快乐真的那么重要吗?怎样才算是快乐的?
    平静一点,遇到可乐的就笑一笑,遇到能侃的就唠叨两句,也就够了。毕竟,快乐是不能去刻意制造和寻求的。

挽歌贰——贰零零肆年伍月贰拾陆日

    实在不忍下笔来破坏这个本本的风格,无奈某人威逼。
    看到这个本本,也是四分机缘,四分好奇,二分崇拜(三百多篇啊!)
    从这个本本中可以看到智慧的闪现,却不可避免地有着压抑的感情。这似乎是我们这个年龄所共有的,表面上快乐、纯真,内心的汹涌澎湃只能自己暗暗体味。
    昨天,一个我一直认为很快乐的女生,在黑夜的保护下终于没能压制住自己的感情,哽咽着,淡淡地诉说,绝望,无助。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连活的希望都没有。可她分明在阳光下灿烂地微笑。太多太多,不同的经历,一样的困惑。本色一点一点退到心灵的暗处,越来越多的面具供我们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有光明的坦途吗?这是我的困惑。可终究没有人为我们指引,为我们开路。只有我们的成长经历那些酸甜苦辣;饱经沧桑,末了用自己所得的经验,用心灵,去解答。很高兴,我们在成长。
    PS:其实,还想在多说一些,无奈自己的阅历太少,表达能力也不强。
    希望明白。

挽歌叁——贰零零伍年叁月拾贰日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找本子着急了吧……
    不过我声明,我只是从别人手里拿的,不全怪我。
    拿来看了看,蛮惭愧啊,非觉得要写点什么不可了。浪费你几张纸好了。
    想想打小学就认得你了,可从来没知道你生日哪天。1117,Kao,SINA怎么给了这么个数,误导啊……
    一个人想回忆点什么的时候,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这说明什么?比起现在,以往的一切已经不显得那么重要了。当一件事物失去价值时就自然灰暗了(就想XP关机时那样,呵呵),然后慢慢被潜意识清除了。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概是安眠药的功效吧。
    麻醉自己其实不一定要化学药品的。
    2004年12月30日,得到FDU消息的头一天晚上,我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如果FDU无望,我必须转投ZJU,我不能拿高考来赌。谁也赌不起。
    可谁愿放弃自己的理想?
    打开音箱,拿出剑侠情缘最后的那首曲子,天仙子:
 冰雪少女入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一遍一遍地放,直到自己已是暖风熏得人憔悴,只把杭州当什么州了。夜深人静,在完全半睡眠的情况下,寻思着什么人间天堂,写下了去ZJU的申请……
    心甘否?情愿否?
    TSU,PKU,孰弗想去?
    可早在数赛交卷的那一瞬,我就知道自己是没戏了……
    有时希望破灭的早一些,或者在一个不那么重要的时间破灭,可能要好一点。
    林源不过是平起平生之辈,牛屎算是什么东西?我在FDU就能心甘情愿吗?
    过年的时候,本来想写点什么,我却是什么也写不出来了。不提过去的18年,只算12年上学路程,竟找不到要回忆点什么。
    呵呵,兴许过去的不那么重要了。其实朋友就是——镜子,见不到镜子,就想不起自个还有历史了。
    USTC绝对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儿。虽然校外环境差了点,呵呵,不过生活还将继续。US,哼哼,听上去就想是那边的学校。看来以后得在那边见了。也说不定,没准上海一花花世界,后事还不得而知。
    话还没说完,急什么?
    近来偷闲无事,浅学命理以消磨时光。不料依理所断之祸福吉凶,无有不验(包括你小子传给我的水痘,哼!)。噫,世之事虽定乎人,然实系乎天矣?
    你去USTC是只身一人,我去FDU又有几人同往?上届FDU八人,然朱青言他们八个在FDU连一顿饭都没一起吃过!
    算了,算了。

    三年过去了。我这辈子还没有给任何人写过信,所以只有这三篇别人和我之间的文字尚存。很遗憾,写出来看看吧,只有这三篇了。